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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∕石兰
Albany的秋景虽然比不上缅因州的有名，但也是很美的，十月一个周末的午后，我和儿子驾车去纽约州萨拉托加古战场看红叶。路边清亮的湖水不时掠过窗外，阳光透过五彩斑斓的树叶闪烁着，车里弥漫着美国乡村音乐的节奏，沿着乡间小道蜿延向前。
 路过stillwater小镇，小镇靠在一条小河边，十分安静，街道上静悄悄地，没有一辆车，木屋的廊檐下坐着一对沉默不语的老人，宁静而质朴。傍晚回来我们特意在这个小镇停了下来，几座白色小房子依着闪亮的湖水，金色的树叶在夕阳中摇曳，让人不由生出淡淡地思乡之情。
我和儿子进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小酒店，古老的阑珊门前立着披头散发、面目狰狞的吸血鬼玩偶，推开门转过一条幽暗的木质长廊，两边挂满了历史泛黄的老照片。
几个印第安装束的老人，正在柜台前喝啤酒玩牌，我们进来，他们都转身好奇地看着我们，大概因为这里少有中国人出现吧。老板起身say hello之后，继续喝酒。
女招待是位身形矮胖的老太太，她招呼我们坐下，并沏上热茶，介绍完菜单后就忙活去了。
入乡随俗，我先弄了一盘蔬菜沙拉慢慢吃着。酒店不大，十几张桌子，只有我们两个客人，儿子边看菜单边说那位太太：她说话口音挺重，肯定不是当地人。菜式是偏意大利风味的，我们点了烤鱼和烤肉，还有通心粉，边吃边嘀咕：真不如咱们合肥的肥西老母鸡。
结账时，老太太跟我们多聊了几句，才知道她是这儿的老板娘。我忍不住问她是哪儿人，她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，说她是罗马人。“我从小就生活在罗马，我很热爱那里，罗马是个很热闹的地方。”我告诉她我去过罗马，喜欢电影《罗马假日》，西班牙广场的喷泉很美丽，还吃了哪儿最好吃的香草冰激凌。
讲到这里，老太太突然激动地起来，悲戚地说：“我离开罗马三十年了，再也没回去过。”她转身狠狠地指着那群还在喝酒的人说：“我十九岁在罗马遇到我丈夫，二十岁就跟他到了美国，我们有四个孩子，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。”
 说到这，她已经眼泪汪汪，“我每天都想着家乡，可我回不去。就连父母去世时，我也没能回去。”桌子上的蜡烛快要燃尽，她还继续说着，“这里的人很冷漠，不喜欢跟人交往，天气很寒冷，冬季很漫长。儿子们的也不争气。”我们俩静静地听着。
走出这家小酒馆，天已经完全黑了，气温骤降，Albany的苍凉和寒冷包裹着我们-----------思乡！倍加思乡！！
刊于《徽尚生活》2012.5.
石兰2012.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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